- 你捡过最大的漏是什么
你捡过最大的漏是什么
邻居家的小姑娘掉进水塘里,捞上来时已经不动了。众人轮番上阵施救不见好转,最后还是一位路过的小伙子改变了孩子的命运。
村西头有个水塘,面积不算大,但水很干净。一到夏天,我们男孩子都会跳进塘里洗澡。
那年夏天的一个晌午,邻居小姑娘从田里干活回来,路过水塘时去洗手。
洗完手,小姑娘看看脚上的凉鞋有泥巴,她就拉着岸边的树枝涮脚。结果树枝断了,小姑娘掉进去了。
小姑娘也就十二三岁吧,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,哭喊着。
当时水塘周围没有大人,只有我们几个男孩子在塘里戏水玩。一看有人掉水里了,都吓得赶紧爬上岸跑去叫人。
最先赶来的是马家大伯,他来不及脱衣服,跑过来一头就扎了下去。
等马大伯把人捞上来的时候,很多大人都跑来了,大伙七手八脚地帮着控水。
感觉也没有多大工夫,可那小姑娘已经不动了,脸色乌青乌青的。听大人们说那是呛水呛的,得赶紧把水给控出来才行。
时间紧迫,几个叔叔伯伯轮流背着小姑娘跑,倒着背的,一边跑一边颠着她,为的就是要把水给颠出来。
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,可就是不见动静,小姑娘还是没有丝毫反应。
一群人都急了,这可怎么办才好。
有人说以前村里有个孩子淹着了,是放在牛背上救活的。马大伯一听,转头就把他家的黄牛给牵出来了。
几个人一起把小姑娘放在牛背上,头朝下侧着面,然后赶着牛快步朝前走。就这样,围着水塘边的路不停地转,可那小姑娘依然还是不见动静。只见她双目紧闭,嘴唇乌青,两条胳膊耷拉着,看得人揪心!
这时候小姑娘的父母也都闻讯赶来了,她爸爸仔细看了看孩子的脸色,又用手试了试鼻息,然后一把抱住孩子失声痛哭:“哪里还有我的孩子啊……”
小姑娘的母亲发疯似地摇晃着孩子,不停地叫喊着:“不能啊,这不能啊,这才一袋烟的工夫,这咋可能啊……”
一大帮人都围着看,男女老少都干着急也没办法,很多人也跟着掉泪。
好好的一个孩子眼看着就没了,大伙无不痛心!
正在这时,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。
这人是隔壁村赤脚医生的儿子,叫四民,是来我们村里找他同学的。
有人认识四民,跟他打了个招呼,随口说了一嘴:“孩子掉塘里淹着了,没救过来。”
四民一听,连忙问多长时间了。一边问一边挤进人群,来到孩子跟前。
“让我再试试!”
不等回话,四民把孩子从大人的怀里接了过来,然后轻轻地平放在地上。紧接着就是一阵按压,双手叠加按在孩子的胸口处。
按了一会儿,停顿一下,只见四民俯下身来对着小姑娘的嘴使劲地吹气,连续多次后又再按压胸口。
从来没见过那种救人方式的人们,都被惊住了。有人说这年轻人能行吗,怎么还给孩子吹气?人都没了,再吹气有用吗?
当时大概是八二年左右吧,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,更不知道啥是心肺复苏术。一般有孩子落水了,都是倒背着孩子跑,直接控水,再不行就是用牛背着颠水,其他的方式没人会,也不敢尝试。
用了很长时间,最后孩子终于醒了,哇的一声吐了口水,慢慢地眼睛也睁开了。
当时在场的人那种激动的心情,简直无法形容!孩子的家人更不用说了,都给四民跪下了,她爸爸两手抓着四民的肩膀可劲地摇,嘴角抿着白沫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后来才知道,四民那会儿还在上卫校,还有一年就毕业了。
四民当场还给乡亲们讲起了急救常识,他说救溺水的人首先应该是心肺复苏,而不是控水。
这话完全颠覆了乡亲们的认知,以前都是控水,拍打后背,等把水吐出来也就说明没事了。
事实就摆在那儿,人家刚刚救活了孩子,这是最有说服力的,没人怀疑。
我那时候还没上学,小时候的事许多都记不起来了,但这件事留给我的印象最深,永远都不会忘的。
从小到大没捡过什么值钱的东西,这应该算是是最大的漏吧。
因为学点急救常识,于人于己都是好事!
离婚了。前妻带走了所有家产,包括从初中到大学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里所有美好的记忆,远走异国,她说去追求自己的梦想,去实现她的求学梦。
好在结婚时间不长,还没有小孩。我的痛苦只限于对她的思念。那一段日子里,我借酒浇愁,天天醉生梦死,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转眼间,劳燕纷飞,成了最陌生的两个人。
一年后,我明白这样下去不行,如果仅仅是我自己,如何度过这一生无所谓,但还有高堂,他们不愿意见到那个当年骄傲的孩子颓废沦落。于是我向单位请了假,准备去西藏来一场救赎之旅,救赎自己布满伤迹的心。
我是从四川进的西藏,从青海返回的。走在拉萨街头,我看到雄鹰飞过了布达拉宫。逗留七八天,转遍了大街小巷,见到了云顶上的芸芸众生,或许是高原上明净的天空让我终于放下往事,岁月终将前行,那些过往只是来丰富自己的内心,让我懂得珍惜当下。
返回途中,我想去青海湖看看。路过茶卡,驻足半日,十几年前的茶卡荒凉清冷,也许是因为游客稀少的原因,这里显得更加宁静,更加像是天空之镜吧。
因为在茶卡逗留的时间有点多了,返回西宁的路上,天就已经渐黑了。路途还很远,开着车,听着“一生所有”,驶过云海高原,路两边漫野的油菜花连到了天边。
去看看月光下的青海湖,去看看青海湖上面满天的星辰。
到了二郎剑附近,我放慢了车速,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,安静地休息一会。
在穿过一个藏家小村子不远,湖面一下子变得更加广阔,海一般的湖面泛着金光。太美了,我把车停下,走到湖边,欣赏起美景。
这时我才看到不远处的湖边坐着一位姑娘,三十岁左右,一身得体的冲锋衣,干练简洁。她也在看着洒着夕阳的湖面。脸上宁静安祥,闪现着光芒。
夜色渐浓,圆月初起,悬在湖面之上。当星辰布满头顶,月光洒满湖面之时,姑娘突然问:你是来看星空的吗?
我说是,是来看这高原上洁净的星空。
也许是空旷的高原能够让人打开心扉吧。我和姑娘开始慢慢地聊了起来。聊往事,聊岁月,聊户外人爬过的所有高山。最后聊到为何要到这里看夜色里的青海湖,看高原上的星空。
她说,她在等一个陪着自己看星空的人。而我出现了。
我又不是傻子,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意。于是相识,然后成家。
也许她就是我捡过的最大的漏吧。
我家闲置的角铁货架从4米高的房顶上掉下来,把女顾客的头砸了一个洞,鲜血直流。
我当场直接懵了,这是要倾家荡产的节奏。
迷迷糊糊被人拽着上了车,直奔医院。还好,知道把钱包和卡都拿着。
做完ct,做手术缝合,缝完又打破伤风针。我只是站在柜台前机械的交钱,没有眼泪,心里怕的要命。
平时看的那些脑袋受伤,后遗症巨大的事例充斥脑海。这个女人三十来岁,如果,有如果,大概率我这辈子都要为她打工,别想有自己生活。
还好,值班医生说病人没有出现恶心呕吐情况,可以先打针,后续观察。
我小心翼翼地搀着伤者,往打针室走。
不多会儿,她的老公和她的姐姐姐夫全来了。我有点发抖,怕人家揍我。
那一家人呼啦一下全围上伤者,问东问西。女人可能乏累,不怎么说话。
我弯着腰,解释当时情况。说角铁货架放在店外房顶,今天风大,不知怎么就掉下来。对不起,都不是故意的。
所有人脸色阴郁,担心伤者,大家都不再说话,默默地盯着针管嘀嗒嘀嗒。
夜里十二点多,今天的针全部打完。我们又去了夜班值班室,换了个医生检查,他说看起来情况不是很糟糕,你们留下观察吧。
那一晚风雨交加,我蜷缩在医院的凳子上,心里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,非常绝望。
我特别害怕女人伤到脑部神经,我的人生就此完结。她有两个不大的孩子,好像还有年迈的父母。万一……
我在噩梦中反复醒来。
第二天早上,我等在伤者门口。他们开门后,我第一时间冲上去,问受伤的女人,感觉怎么样?
她说有轻微恶心,但比昨天稍好些。
我声音发抖:“大家稍等,我给你们买早餐去。”
吃过饭,又是一通各项检查。医生松了口气,看样子没大问题,坚持每天换药即可,你们自己协商看怎么治疗。
我做好了被人狮子大开口的准备。
结果,女人的老公说:“我们不讹人,你把半月的换药钱给我们就行。”
我的眼泪差点涌出来,麻溜的数钱。数完又另外拿了五千,对伤者说让你受苦了,这个算营养费。
女人有点生气,说了句不要,扭转脸庞。她的姐姐在旁边嘟囔,这一个月上不了班,损失多大。误工费总是要的吧!
我说,应该的,应该的。
女人的老公把五千塞我手上,扶着他的女人慢慢朝门口走去。
我目送,一动不动!
等那行身影消失之后,我跑起来了,有一种心里巨石被移开的感觉。眼泪狂流,天知道这一天一夜,我的心有多么惊慌失措。
当然,后来的几个月我一直心神不宁,害怕见到那个女人家属,害怕此事还有尾巴。
几年过去了,我终于从那次阴影摆脱。
我捡过最大的漏,是一颗善良的人心。
我已记不起那对夫妻的面孔,但我终身感激。与人为善,放人一马,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啊。
愿他们好人有好报,一辈子喜乐安康!